贾代善没有轻饶了贾政, 对贾政的失望让他毫不留情地下了很手, 狠狠的打, 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下人都把贾政打的股部大腿处一片鲜红了,贾代善还嫌不够, 自己抄过了棍子亲自动手, 劈头盖脸一顿打, 要不是有一下不小心, 直打在了贾政的脖子处, 贾政惨叫了一声,脖子处的红肿看得人直心慌,贾代善看得心悸,否则,他还不定停下手里的棍子来——饶是如此,他停手时,贾政也是出得气多进的气少了。
脸上苍白的不见半点血色,往日总是一本正经温和的眼睛紧紧闭着,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一起, 几率滑下来,黏在他脸上——至于他的衣服,早已沁出血色来, 这会儿的贾政, 哪还有半点平日的意气风发?
贾赦这会儿倒是有些担心这个平日看不惯的弟弟了, 便是往日贾代善罚他, 也没有这般狠的,活脱一副要打死他的模样。瞧贾代善扔了棍子在那里平复气息,贾赦犹豫着试探道:“父亲,二弟眼看着就要受不住了,再打下去,也真要打坏了,不若今儿就到此为止吧,弟弟已经收到教训了!”
贾代善眼一瞪:“怎么我还打不得他了?别说他现在还剩着口气,做下如此丑事,我就是打死他,也是应当的!”却是没说要再打下去。
贾赦难得聪明了一回,陪着笑道:“身为人子,父亲要打自是该的,只是二弟惯来孝顺做事得体,此次不过一时糊涂,受过教训,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要真打坏了他,反倒是不美了。”见贾代善沉默不语,忙叫了人抬贾政出去上药,“太医应该还没走,快去请了来给二爷瞧瞧,我记得府里还有御赐的伤药?要太太醒了,你就去问太太要来,要是太太还没醒,就去问大奶奶,一定要给二爷上好药!”
那下人唯唯诺诺的应下了,小心挪动贾政,却不想,贾政身上伤实在重,虽然人已陷入昏迷,这一动牵扯到伤口,依旧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闷哼一声,贾代善看着,冷冷嗤了一声,神色却是松动了许多。贾赦忙喝道:“蠢货,也不看看二爷现在什么模样?去,把藤椅拿来,扶二爷上去,小心地带回屋里去。”
那下人正自为难,一听这话赶紧去办,不一会儿就抬着贾政先回去了,贾赦没跟着去,只让贾政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小心看顾,自己则回转过来,看着贾代善,很有些犹豫,却不得不为难道:“父亲,弟妹那里……银红这丫头可怎么办?虽说她不过一奴婢,可她肚子里……”
要说贾赦真不想管这事,老二闹出来的麻烦,凭什么他来管啊?可如今,贾政去了半条命,王氏小产躺床上,贾母昏过去了,张氏贾敏对这事都不好插嘴的,他又站在贾代善跟前,少不得多少问一句,也免得后面不好处置的。
贾代善现在可是把银红恨之入骨,为着这么个卑贱的东西,他没了个嫡孙,小儿子夫妻间还起了嫌隙,后面还得应付王家,活剐了她都不足以平复他心底的怒火,当即大恨道:“这么东西你还要来问我?赏她碗药,不拘什么地方卖掉,再留在府里,我怕脏了地方!”声音冷若寒冰。
贾赦多少有些顾忌:“可弟妹才没了小侄子,银红虽卑贱,肚子里的……”
贾代善正一肚子不快,见他还敢违抗自己的意思,脸一阴:“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不是?我说赏她碗药就赏她碗药,怎么你还想留着她毁了你弟弟一辈子?”
贾赦肚里直喊委屈,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顿骂,只觉没意思,原本还想要为贾政留下这个骨血,这会儿也不说了,只等着贾代善还有什么吩咐,一会儿好回去处置银红。
贾代善说过之后也有些后悔,贾赦毕竟是念着骨血兄弟情才为银红说话,自己的说法,确实有些过,只拉不下脸,便又道:“王氏才是你弟弟正妻,王家的势力你弟弟可是要靠一辈子的,这会儿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银红这个罪魁祸首却还着血脉,这叫王家怎么想?”断然又道,“你弟弟以后自还有其他子女出来,银红一个丫头,不守本分勾引主子,还害得主母伤身动气,就冲这个,我就容不下她!不必多说,把药给她灌下去,去了那孽胎才是!”
他都这般说了,贾赦自然不会再饶舌,答应一句,正要走,贾代善却又道:“灌了药先留着,倒不急着卖,一会儿王家来了,也好叫他们瞧见!”贾赦又站了一会儿,见他再没别的话了,这才悄声离开了。
正厅里只留下了贾代善一个人坐在上首,静谧地半丝杂音也无,贾代善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击着,脑子里反复盘算着王家的反应和贾家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来。
有他在,王家当然不会跟贾家翻脸,但是为王氏讨说法还是会的,不过自己已经把贾政打成了这样,料想王家也不会有话说。倒是可惜了银红肚子里的孩子,老二子嗣确实单薄,如今一下少了两个……想到这里,贾代善对王氏也有些怨言,若不是她善妒,听说有庶子就动了胎气没了孩子,他也不至于对银红下那般的狠手,也不用下如斯狠手教训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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