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见薛蟠摔下榻,老掌柜的忙上前搀扶,却发现薛蟠哆哆嗦嗦的,一脸惊恐道:“是那个……那个蛇蝎丫头!”
老掌柜是个老苍头,还是薛蟠乳母的男人,薛家真正心腹之人,因此知道薛蟠上回得罪的到底是何人。
听薛蟠这般说,登时明白过来贾琮身旁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是哪个。
不过老苍头和薛蟠不同,他是陪着薛蟠父亲一起经历过风雨的。
他闻言不惊反喜,道:“大爷,都说有福运之人,必能遇难成祥,化险为夷,变大坏事为大好事!大爷前儿遭了那样大的难都没事,想来如今却是到了必有后福之日。”
薛蟠闻言一脑门浆糊,道:“你神神叨叨的,什么意思?”
他自己可知道到底祥不祥,屁股后面如今还火辣辣的,尤其是出恭的时候,那滋味……
分明是遇难成翔!
老苍头却道:“既然前遭儿的事已经过去了,过结也就平了,那大爷何不试着化敌为友?真要能掺和到贾府三爷和叶家的小伙伍中,就算不能在香皂上分一杯羹,可只要有了这份联系,那咱们薛家日后,岂不就多一层的保障?
大爷,这长安都中乃天子脚下咱们,虽然背靠着贾家和王家,但老奴总觉得,靠山还是越多越好,越强越好,以防备上回的事再演一回啊!”
薛蟠闻言,大为意动,只是……
他抓了抓大脑袋,犯愁道:“你的话虽有理,可又该怎么和人联系上?我这般傻哈哈的出现人面前,要是恶了她,再将我丢进诏狱里,非死不可!就是贾琮那厮,怕也不会理我。上回我可是将他得罪狠了……”
想起在镇抚司诏狱里吃的苦头,薛蟠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后屁股生疼……
而贾琮虽救了他,可用屁股想,也能想到不会对他如何
老苍头笑道:“这又有何难?咱们太太和荣国府里的太太是正经血亲姊妹!荣国府爵位虽在大房,可大权却在二房。且我听说,若无二房老爷太太,那三爷怕早被大房大老爷和大太太给凌虐而死。欠下这般大的人情,姨太太给咱家说一句话,必会好使。再说,咱家又不占他们便宜,论为官做宰,行文做诗,他们是贵人。可论经济经营之道,咱们薛家才是老手!
大爷您瞧瞧,哪有这样做买卖的?东西只卖给达官贵人,王公勋贵。
虽说这些人的确富贵,可总共也就那么些家,今日就是没都来,也来了大半,买了一回,至少能顶一二月甚至三四个月,明儿怎么办?”
薛蟠闻言,铃铛大眼登时瞪圆,乐道:“着啊!那贾小子仗着自己生的好,又会做劳什子诗词,身份端的极高,都不拿正眼瞧我。嘿!我瞧他明儿怎么办,还清高不清高了?
等着,我现在就回家,让我妈去请他!到时候,我当着妈和妹妹的面去问他明儿该怎么着!非让他出一回丑不可!”
……
“公子啊,你笑什么嘛,我家小姐难道说的不对?”
沁香苑,二楼临窗包房内,青竹瞪眼嗔视着呵呵直笑的贾琮,羞恼问道。
贾琮道:“清公子能想到这一层,果然了不得。”
这是真心称赞,换个学富五车的书生来,都未必能料到贾琮今日安排的用意,尽管还未透彻。
青竹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说了,公子此举便是为了扬名。世人最爱一个‘求而不得’,越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就越想要。
公子今日只让卖给三品以上的文武大员门第及王公勋贵和皇亲国戚,下面的百姓听说了,还不做梦都想买一块啊?
等改日放开了禁,他们还不都来买?
那么一小坨坨就卖一两三分银子,真贵哩!
小姐还说,幸亏公子没去经商,不然肯定是个大奸商!”
“哈哈!”
贾琮摇头笑道:“你家小姐虽然聪慧过人,但说的也不全对。”
“哪里不对嘛!”
青竹娇俏,声音宛若百灵啼鸣,清脆动听。
贾琮欣赏的看了一眼后,啜饮了口香茗,微笑道:“首先,香皂并不只一两二分一块,一两二分的,是最普通的。”
青竹闻言,小嘴张成“喔”型,用“你好丧心病狂”的眼神看着贾琮。
贾琮呵呵笑道:“咱们的技术水准还不高,产量其实很有限。与其盲目扩大,配方被人学了去,不如就守着一处作坊,精制精卖。对了,你家小姐不都已经拿去送人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精装盒里香皂的名堂?”
青竹奇怪道:“不就是香皂吗?难道还有什么名堂?”
想起叶清的大气,从不以这种小玩意儿为重,贾琮估计她甚至没怎么留心。
也是,这世上什么好东西她没经手过……
贾琮自嘲一笑后,对门口吩咐道:“取一盒花中四君子来。”
门口一才不过总角年纪的青衣小厮忙下楼去取,未几上楼送入。
待小厮出去后,贾琮打开花纹精美考究的木雕外盒,露出里面锦帛上的四块晶莹润泽的香皂。
青竹见之眸眼一亮,真是好看吧,看了就比平日所用的不俗。
忽地,她心中一跳,美眸觑向贾琮,似笑非笑道:“什么样的人起什么样的心思,公子面若冠玉,生的极好相貌,做个香皂,也收拾的这样好看。”
贾琮呵呵一声,没理这茬,奇道:“你和你家小姐,难道就没打开过盒子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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