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清早
咕咕涌出的透明泉水沿着钙化水池逐级向下流淌,晨光照射下,犹如一弯蓝月环抱着一片绿茵地。
微风吹拂,绿茵草坪上,粉色桃花花瓣一片一片静谧飘落,站立桃花树枝头,如同一个绿色羽毛圆球的阿满正在用鹦鹉喙整理自己的羽毛,忽听智能玻璃房里手机铃声响起,随即,里面传出怒吼:“没钱!我没钱!我比你还穷!别来烦我!”
阿满眨了眨圆眼睛,继续整理羽毛。只是没多久,它便看见顶着鸡窝头的纪安一脸倦容,骂骂咧咧走出,噗通跳进冒着淡淡水蒸气的温泉池里。
半个小时后,纪安推门走入熊猫基地老牛办公室。
“嗯?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老牛从座椅上站起,拿起茶叶、水杯,开水冲泡,放到人字拖,半躺在沙发的纪安面前茶几上。
老牛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昂,试图在基地里说一不二的牛主任,因为纪安一直都不是他以为能一蹄子踩下去的愣头青,恰恰相反,正是纪安,让他实现了在基地副主任这个位置上能够实现的一切抱负,调任升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还趾高气昂个锤子,老牛半点不介意刚才电话里的怒吼,心平气和给他的“贵人”端茶。
老牛坐到纪安旁边,推了推眼镜,轻咳一下道:“纪安啊,听说……咳,你搞了个个人品牌?”
“嗯。”纪安闭着眼睛斜躺沙发,鼻子里嗯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创业,换我我也得有起床气。
纪安啊,以后你要是忙,睡得晚了,上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等你睡醒了再说,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能因为打卡影响了你正常休息。”老牛语重心长道。
沙发上,纪安睁开一只眼睛,瞥了老牛一眼,接着闭上,道:“到底什么事?基地除了门票收入,还有好几个创收项目,和直播打赏,不应该又缺钱。”
“不是不是……”老牛忙摆手,笑说:“咱基地怎么会缺钱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基地拿出300万来给你……”
老牛话没说完,纪安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又想骗我!
先问我有多少钱,又说要给我钱!
人不能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我不要!”
纪安甩着人字拖气冲冲走出办公室。
老头陈卫国从隔壁办公室探头,看着纪安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过头,朝老牛责怪道:“不是让你好好和他说吗?他这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顺毛捋。”
老牛冤枉解释:“我刚才的态度不要太好哦,对市l里l领导我都没这样拍过马屁。”
陈卫国:“嗯?你这个态度就不对,才市l里l领导,昨天国视1套的新闻你没看?”
老牛:“我当然看了,可真不是我的态度问题,我刚只说要给他300万,还没来及往下说,他噌地一下就炸火了。”
陈卫国:“啧!那是怎么回事?”
老牛想了想,道:“陈主任,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出的300万太少了?”
陈老头沉吟片刻,点头说:“嗯……300万是有点少了,我们基地账上还有多少钱?银行那里能贷到多少?”
…………
纪安气冲冲走下办公楼,现在一有人问他有多少钱,他就神经紧张;一有人说要给他钱,他就心悸焦虑,胸口闷得像是受了内伤。
他上次上当,就欠下了整整100个亿……
事情得从10天……确切说是11天前开始说起。
8月29日深夜,受到突击队突袭的除了阿加利监狱,还有胡蒙萨位于阿加利的府邸,只是那支突击队没能抓住“暴君”胡蒙萨。
30日凌晨时分,胡蒙萨乘坐的装甲吉普向维龙加方向疾驰,眼看着即将抵达维龙加,一艘武装直升机追来,不一会又调头返回。
不久后,维龙加附近一座死火山的山腹里,看到一排排整齐的东风猛士,还有两辆刚刚收起的发射车,胡蒙萨明白是隆巴一连救了他两次。
一次是晚上7点多的电话通知,提醒胡蒙萨今晚可能出事。
另一次就是刚才,发射车对直升机的远程锁定。
随后,胡蒙萨询问隆巴,他怎么会知道今晚出事。
隆巴回道:“因为维龙加种豆子。”
9月2日,BBC以及各大媒体的舆论轰炸下,执政长官失踪的阿加利国内部出现动乱,正当胡蒙萨急着回国平息动乱,一艘悬挂米字旗的军舰,一如一百多年前一样,明目张胆驶入阿加利港口。
动乱持续加剧……
无法回国的胡蒙萨心急如焚,请求隆巴援助,隆巴拒绝,指着山腹里的发射车和东风猛士道:“这些是用来守护维龙加和豆子的。”
“豆子”这个词再次出现在胡蒙萨耳中,看看跟豆子绑定的潘瑟族,再对比自己,胡蒙萨有了明悟。
眼下能帮助他稳住阿加利局势,且日后无意干涉阿加利内政的,有且只有一方势力。但他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9月4日,纪安接到隆巴视频电话,通话中,胡蒙萨表示接受纪安上次见面提出的“狮子大开口”。
而纪安也从随后和卓君的通话中,了解到自己也只是这次博弈中的一颗棋子,用来搅乱局势的棋子。
5日深夜,阿加利港口的军舰因不明原因,连夜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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