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骑带回了让黄昭期盼已久的消息,清军在大辽河更上游一些的,距离牛庄堡大约四十多里的地方集结,人数大约有四五千人,而且数量还在增加。
黄昭高兴极了,他越发认真的开始准备防御作战。当天下午,他又去找施琅,提出希望能够从海军那里借一些火炮和炮手。海军的那几条军舰上一共有上百门的大炮,如果把这些大炮全都从船上搬下来,架设在城头和城下的一些炮位上,别说四五千清军,黄昭觉得就是来个三四万,那也是来给他送人头和勋章的。
然而在施琅那里他却没能完全实现自己的设想。施琅表示,“服远号”战列舰只是借过来的,在夺取了牛庄堡之后,这条战舰就要返回济州岛了,说不定会有一些行动任务。因此“服远号”上的大炮和人员是绝对不能动的。剩下的两条巡防舰,其中的一条最近也要被调走,据说准备要卖给日本幕府了,所以这条船上的大炮也不能动。所以,只有剩下的那条巡防舰可以动了。这样一来,黄浩欠下了施琅一个人情,最后却只到手了十四门大炮。
不过黄昭依旧有信心击退清军的进攻,并在这个过程中给清军以巨大的杀伤。
“只可惜,如今人头不值钱了。”黄浩有时候还会这样的叹上一口气。如今朝廷拖欠人头费已经成为惯例了,包括在得到了郑家的借款之后,也是如此。所以如今还愿意高价买人头的军头也少了。不过这话其实黄浩也只是随口说说,反正卖人头的事情和模范军无关,他并不能从中得到任何东西,无论是钱还是功劳。
清军聚集得越来越多了,人数从四五千上升到了一万多,而且还有不少的包衣什么的也被征发来了。黄昭兴奋得晚上都睡不安稳觉了,据说夜里做梦都经常喊出“发了,这下发了,这下好了……”之类的梦话。
炮垒也都建好了,所有的大炮都用各种弹种进行过试射了,射表、格子都打好了,黄昭每天睁大了眼睛望着北方,盼望着清军的那些可爱的旗帜能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然而……
“军门泪尽胡尘里,北望鞑子又一天。”这天黄昭在视察完了工事的建造之后,照例登上高高的城楼,向着北方深情的眺望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用回头,黄昭也知道,会说这种话的只有施琅而已。
他回过头去,果然是施琅,便道:“你如何有空上这里来了?”
施琅笑道:“我还不是在等着那些狗鞑子?你以为就你要功劳不成?狗日的鞑子,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我听说……上面已经有意思要把我调到南方去了,就在最近了,若是这些狗鞑子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
听了这话,黄昭忙道:“你若走了,这大炮和炮手?”
“我一个人走而已,船又不走。南边还缺这种船不成?放心,后面来接任的,我会和他说说的,这事情你不用担心。”施琅道。
“嗯,”黄昭松了口气,又道,“差点忘了要恭喜你了!唉,这些鞑子磨磨蹭蹭的,真是,送死也不干脆点!”
两人正说着,又有侦骑送回了情报。黄昭便过去和那个侦骑略谈了两句,又接过一张图看了看,就让那骑兵下去了。然后走了回来,满脸都是失落的对施琅道:“狗日的鞑子!”
“怎么了?”施琅问道。
“那些鞑子不是在准备进攻……他们居然是在那里建造一个新的炮台!”黄昭咬着牙回答道。
“什么?”施琅也吃了一惊,然后他笑了起来,“哈哈,鞑子这是被我们打怕了呀!”
黄昭望着施琅,他知道施琅当然笑得出来,他的功劳已经够了,升官的调令也快下来了,而且陆地上打成什么样,和他关系不大,他也分不走多少功劳。
“准备了这么久,狗日的鞑子却不来了!”黄昭恨恨地道,“老奴的名字的意思是野猪皮吧?这野猪受了撩拨,那是不要命的就直冲上来的呀。丫的野猪皮生下的几个崽子怎么一点野猪的味道都没有,他们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呀!”
施琅只是笑笑,却不做声。过了一会儿,见黄昭骂完了,才道:“如今建胬短时间怕是不会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黄昭道:“奶奶的,老子手里兵太少,要主动去打他们,看家的人手就不够了。还能怎么样?对了,要不我们一起再干一票……”
夜已经深了,月亮却才慢慢的爬了上了,如今已经快到月底了,月亮也只剩下细细的一弯了,便如一个小小的银钩。月亮虽然出来了,但微弱的月光并不足以照亮什么,大地上依旧是一片漆黑。
如果这时候你站在大辽河的岸边,向着河口的方向望过去,你会发现,在河口那边,出现了红黄蓝三色的三个小星星,而你侧耳倾听,或许你就能在一片虫鸣和蛙鸣声中听到河水轻轻地拍打着沙滩的哗哗声,以及偶尔有鱼跃出水面发出的噗通,还有,等等……你听,似乎还有船桨划开河水的声音。你睁大眼睛,眼前却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有船桨的声音,河水冲刷在船身上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响了,又过了一会儿,你终于能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影子出现在接近河岸的位置,那是一条帆桨船,很快,你的视野里就有出现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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