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把车停进了地下车库的专用车位,这是他曾经的专属车位,当然,现在也是。
今天是周五,陈燃答应过老爸,每个星期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必须来一趟医院,解决一下各部门每周遇到的疑难杂症。
这是老爸对他弃医从商提出的唯一条件。
“燃少爷,您来啦,”车库的保安讪笑着给他打开通往电梯间的消防门。
出了电梯,陈燃来到三楼医务室换上白大褂,慢悠悠地扣着口子,突然感觉脖子一阵冰凉,紧跟着呼吸不畅。
他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为什么跟踪我?说,谁派你来的?”是个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冰冷有力。
陈燃的脑袋被牢牢禁锢不能动弹,从对面储物柜的玻璃中看到一张戴着鸭舌帽的脸,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楚,顿时感觉好气又好笑:“这难道不是我该问你的么?”
脖子被勒着发不出声音,他收起了差点砸过去的左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嘴巴。
这时,房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女声,“陈医生,陈医生,504的病人又说胡话了,”虚掩的房门几乎跟声音同步的打开了。
孟小贝心里一惊,用超出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松开手的瞬间已化作一道残影掠出窗外。
护士小王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陈医生,您快去看看吧,那人总说自己脑袋里有虫子。”
陈燃摸着脖子没顾得上小王,转身奔向身后的窗口,探着头往窗外看了看,顿时目瞪口呆。
窗外什么也没有,这怎么可能?
这间屋子没地方可藏。
她是怎么消失的?
陈燃转身朝王护士点了点头,“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王护士摸了一把汗,转身离去,丝毫没有觉察到屋子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陈燃扣上最后一粒扣子随小护士一同出去。
二楼的急诊室门口,石头和猴子几个跟倒霉事主正吵嚷着怎么赔偿的事情。
急诊室有这种声音并不奇怪,三天两头的都有人为了某些纠纷闹得头破血流,吵得不可开交,比菜市场还热闹。
“四千你还嫌多,”猴子一脸匪气的指着一名男子喊着,“刚刚医生都说骨头裂了,你还有什么说的!赶紧的!拿钱!”
“我说了不给吗!”男人也吼着,“骨裂是骨裂了,谁知道裂到什么程度?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啊?”
“谁让你不看后视镜,医院到处都是人知道不?你还开那么快,”阿康在旁边理直气壮的说着。
石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时不时配合地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孟小贝抱着胳膊靠在石头对面的墙边,冷眼瞧着这出好戏。
见对方已经入套,剩下就是赔多赔少的问题了。
“医生!”猴子歪着身子将头探进急诊室里边,“医生,您过来再瞧瞧这腿,到底折成多少钱的了?”
坐诊的医生正值交接班,里面就诊的人不少,抬头瞅了他一眼就扔给他一句话,“别着急,等一下。”
猴子见值班医生没空搭理这边,退回走廊四下张望了一下。
见不远处有个穿白大褂的走了过来,便挥着胳膊叫了起来:“医生,你是医生吧?麻烦帮看看他的腿行么?”
孟小贝看着穿着白大褂走过来的陈燃,眼珠子惊得差点没掉出来。
这人还真是执着啊,不达目的不罢休么?
“我看看,”陈燃点点头,“是哪位伤着了?”
猴子急忙指着坐在椅子上的石头,“他。”
“撞哪儿了?”陈燃蹲在石头跟前儿问。
口气还学的挺像,难不成真的是个医生?孟小贝倒想看看他唱的是哪一出。
陈燃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急诊部经常有碰瓷的过来,有真骨折的,也有陈旧性骨折来冒充的,还有一听说要拍片就溜了的,阵式跟眼前这出都差不多。
心里已经给这帮人定了性质。
“还医生呢,这都看不出来么?”旁边一直冷着眼的孟小贝指了指石头的腿,声音很平静,跟她一直嚷嚷着让人脑袋都发胀的朋友形成鲜明对比。
“我先看一下,”陈燃示意他把裤腿掀上去,“痛不痛?”
“你确定自己是医生?”孟小贝抱着胳膊在一边瞅着他,冰冷的语气带着些许质问:“你有见过谁被撞成这样不痛的么?”
说话还挺冲,陈燃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吭声,一脸的我不屑于与你辩驳。
小腿已经肿起来了,看着倒是新伤,而且伤得不轻,没准儿得住院,陈燃伸手按压确定一下。
“嘶!”石头皱着眉,“痛痛痛。”
“小腿骨中度骨裂,”陈燃站了起来,扭头看了看孟小贝:“他叫什么名字?得拍个片。”
“石头,”孟小贝回答。
石头没有名字,从他被秋叔捡回来起,大家就一直这么叫他。
一听说是骨头开裂了,还不轻,猴子和阿康又来劲儿了,围着那个男人再次开始嚷嚷。
男人不胜其烦地看了看表,问陈燃:“医生,这还要多久才能完?”
“一个多小时吧,要看骨裂的程度。”陈燃拿出手机,给放射科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安排时间马上做。
陈燃在孟小贝异样的目光中挂了电话。
旁边那个男人嚷得实在让人心烦,他将手机放回兜里。“你们去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可以做。”说完扭头就走了。
陈燃将每个科室巡视了一遍,回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发现这边已经安静了不少,那个倒霉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了,椅子那儿只剩下了那四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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