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太妙。
随着陈胜率领着一个步兵排站在麻首堡下,平山州河岸边,隔着短短的平山州河桥,"敬礼!"陈胜一声厉吼,陈胜和三十多名士兵集体举起了自己的手臂。
站在领地土地上的陆军少将只觉得一股寒意顿生,这不是像要过河的意思啊!
"张长官,刘长官,王团副,杨团副,陈胜对不住你们了。"陈胜的大嗓门从对岸的声音遥遥传来。"这一次,俺陈胜和俺一连的弟兄来守这块阵地。"
"陈胜,你个混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张鹏如梦方醒,不由勃然大怒,遥遥指着陈胜吼道:"你这是违抗军令,身为王国军上尉,你知道违抗军令的后果的。"
"对不起,长官!"陈胜的声音突然小了些。
"陈胜,你狗日的,赶紧给老子滚过来。"那是营长王耀昱的怒吼。
"陈连长,别意气用事,撤退不光是军令,我们也可以继续归建师部打黑鹰帝国人的。"少校团副王一凡亦苦劝。
"陈大哥,别犯傻啊!没我机炮连的重机枪和迫击炮,你咋打黑鹰帝国人啊!你守不住的,带弟兄们过来吧!"年轻的机炮连中尉连长脸上涌出一片焦急。
唯有刘静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你现在立刻率部过河撤退,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看见。。。。。。"张鹏心中微微一松。
可话还未说完,只见对岸突然点起几根火把,将平山那条小路照亮,虽然依旧昏暗,但已经足以看清陈胜脸上的黯然。
黯然抚摸着自己的上尉领章,陈胜久久不语。
在陆军少将愤怒的目光中,在近三百同僚涌到平山州河桥工事前,这名88师有名的硬汉摸着自己的上尉军衔满眼都是泪光。
是的,虽然他低着头,但所有人,包括工事里严阵以待并不十分明了发生什么事的国外军人们都感觉得到,那个人高马大的王国军官,在流泪。
国外军人们不明白,他们不明白那个明明是抗拒着上级长官命令的军官为什么会哭。可在河对岸的王国军人们却依稀有些明白。
那个上尉军衔,可是陈胜从一个大头兵,花费了十年的光阴才挣来的。他没上过军校,至今也不会写几个字,完全是靠着作战勇猛,用命挣来的这个军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上尉可能也就是他军旅生涯的终点,是他所能达到军职的最高峰。
可这个上尉却违令了,当着负责师里考核军官参谋长的面,悍然违令了。这可不是上尉军衔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而是性命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
但他们,终究不是陈胜,终究只是依稀明白。
昏暗的火光中,只见陈胜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悍然扯下自己的军衔,嘶声怒吼道:"长官,现在,我已经不是第88师的兵,我就不算违令了吧!"
生出的寒气,从脚底板升至天灵盖,看着陈胜的决绝,陆军少将的脸色一片苍白。他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这名以悍勇闻名全军的上尉,竟然宁愿放弃御林军上尉的身份,宁愿放弃生存的机会,也要在这里和黑鹰帝国人死磕。
"陈胜犯蠢,你们。。。。。。"脸色苍白的张鹏还想做出最后的努力。
可是,他的话被陈胜身边站着的军人们的动作给重新堵回了嘴。
在数百名王国军人眼含热泪的注视下,在近千国外士兵的目瞪口呆中,数十名王国军人身形挺挺拔,摘下了自己的军衔。从少尉到军士,再到最普通的二等兵。
从这一刻起,他们便不是王国的军队,而是民兵。由普通民众组成的民兵。
他们,不会获得任何支援,也不会获得正常的战士待遇。
战死,没有抚恤;
战胜,没有军功;
战败,将会被任意屠杀;
他们,放弃了所有,只为不退。
"长官们,弟兄们,对不住了,俺只是个小兵,俺只知道血债血偿,俺的几十号弟兄就战死庄山区,俺不能就这么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俺怕俺们一连的弟兄们去地底下了以后没法跟他们交代,俺必须要在这里和黑鹰帝国人拼一把才能安心。"昏暗的火光中,陈胜虽满脸泪痕,但目光迥然。
"你这又是何必。。。。。。"张鹏连连顿足。
"放炸药!"随着陈胜一声怒吼,一个步兵班将四个炸药包塞到靠近麻首堡一边的桥底。
静静观看这一切的国外士兵们的脸色尽皆肃然。
那可是,麻首堡守军的唯一退路,炸了,就没了。
"弟兄们,来生再见!"陈胜见负责爆破的班长已经将引火线铺到堡垒下方,冲着对岸高吼道。
随着他的怒吼,他和麾下的官兵们再度高高举起右手。
然后,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他们的身后,是数百名王国官兵同样高高举起的右手,包括上一刻还在愤怒的陆军少将。
是的,做为御林军重要将领,他当然知道撤军领地是黑鹰军强攻不下后用的诡计。可他同样知道高层的无奈,谁让你弱小需要帮助呢?如果不是太需要这帮同样不怀好意的外国的帮助,王国完全可以很硬气的说,有本事抢咱王国的地盘,你特娘的就没本事和黑鹰帝国人死磕?
这批士兵违令了,甚至不惜抛弃御林军的身份违令。要是搁在平时,这就是兵变,是要被处以极刑的。但在这一刻,他却只能高高举起右手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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