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庆被绑架的那大半个月里,林易并没有闲着。
他先是以余庆的生命安全为筹码逼迫林小晚认爹作父,紧接着又略施小计将林春兰迷得找不着北。
最终,林易如愿以偿地将林春兰母女带离了近海,带回了蓝羽公司总部,并在他的豪宅里过上了一家三口“欢聚一堂”的幸福生活。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却是被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给彻底打破:
“什么?”
“那小子刚刚给小晚打了电话,而且还说他已经被成功解救出来了?”
在接到女助理第一时间发来的报告后,林易身上那股子大人物特有的淡定气场顿时荡然无存:
“这、这怎么可能?”
“教授昨天还在电话里跟我说这小子在他手下‘改造’得很好,怎么今天就...”
“难道...”
林易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无意识地在他那一眼望不到墙的私家花园里来回踱起步来:
“羊教授已经被猎魔部队拿下了?”
他心里有了一个极为不妙的猜测,而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猜测又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而更麻烦的是:
“这小子竟然在电话里说自己是被‘救’出来了,也就是说...”
“他的屁股还坐在正道修士那一边——”
“这小子根本就没被洗脑成功!”
林易仔细咀嚼着女助理送来的情报,表情变得越来越阴沉。
“那么...”
他来回踱步的速度愈来愈快,像是念经一般自言自语道:
“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不,应该没有。”
“如果那小子知道我就是羊教授的‘老朋友’,他根本不可能打刚刚那个电话。”
“那么...”
“我现在是安全的吗?”
“不,也不能确定。”
“虽然我的身份保密度很高,在琅琊书院里只有羊教授和已经死亡的前首席助手欧阳志两人知道,但是...”
“但是琅琊书院毕竟已经倒了。”
“羊教授有没有对其他部下说出我的身份,他身旁有没有留下和我有关的证据,他本人现在是死是活,有没有向猎魔部队泄露其他机密...”
“这些我全都不能预料!”
林易紧紧攥着拳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息。
这股气势不受控制地向四面八方释放出去,让周围站着的几名助理和秘书都被压迫得脸色发白。
“爸?”
一个有些颤抖的稚嫩女声响了起来:
“你...你搞什么呢?!”
说话的正是林小晚。
她嘴上喊了林易一声‘爸’,但那语气中却始终带着一股不情不愿的味道。
因为林小晚本来就不是自愿认爹的。
如果不是林易以余庆的生命安全作要挟,她根本就不会顺从地跟林易离开近海。
虽然林小晚十分配合地在人前表现出了“享受生活”、“幸福自由”的感觉,而且还“极不情愿”地开上了豪车、坐上了游艇、穿上了时尚大牌、过上了资产阶级的腐朽上层生活...
但是,她心中却始终对林易保持着浓浓的警惕和深深的敌意。
现在看到林易这与平时大不相同的,气势骇然、状欲嗜人的阴沉模样,林小晚更是按捺不住地开始害怕了。
“是小晚啊...”
见到女儿走上近前,林易便强自压下了自己内心的躁郁,又努力和言细语地说道:
“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只是遇到了一些生意上的小麻烦,问题不大。”
“哦...”
林小晚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在见到林易的语气变得平缓冷静之后,她也没心思多去关心林易在生意上遇到的麻烦,只是习惯性地问起了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爸!”
她很敷衍地喊了声爹,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要我认爹我认了,你要我陪你离开近海我也做到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余庆放出来?”
“......”
林易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本来就对余庆这小子观感不好,刚刚余庆送来的那个坏消息更是扰得他心烦意乱:
“你男朋友...”
“哼!”
林易紧紧攥着拳头,没好气地说道:
“他已经被救出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和猎魔部队的人在一起。”
“什么?”
林小晚微微一愣,眼中按捺不住地涌出一股喜色。
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林易就骤然向她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高兴什么?”
“你可是我的女儿!”
“既然余庆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成为自己人,你觉得...我会再放任你和他在一起吗?”
“你?!”
林小晚脸色一滞,顿时意识到了目前她尴尬而危险的处境:
余庆被救出去了,可她还没有呢!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她这个亲生父亲的全部秘密,林易根本不可能让她和她母亲自由离去。
“小晚。”
林易前所未有地,对林小晚用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你必须赶快和余庆分手,然后让这小子滚得离我们家越远越好!”
“现在的情况十分严峻:”
“虽然我的身份目前可能还没暴露,但我的‘生意’做得实在太大,我不可能再让余庆靠近你、靠近蓝羽!”
“这小子和猎魔部队不清不楚的,就连我的老朋友都没能治得住他。”
“你非得把这种丧门星招进家里...”
“难道是想把你爹害死吗?”
他居高临下地一阵呼喝,却反倒让林小晚长久以来努力压抑住的抵触和厌恶在这一刻骤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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