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的大雨,正式宣告了修整结束。
这场雨大到难得见,天地间只剩下茫茫的雨雾。没人去关心枞阳镇平民田里的庄稼会怎么样,王雱穆桂英等人强势认为,去把威胁她们的那群贼人给三光了之后,老子们责任就尽到了。其他的就看天了。
所以就在这样的大雨里,六安军拔营开始急行军了。
八十多战马驮着用油布包裹的压缩军粮和辎重,其余人跑步急行军。二丫和大雱骑着穆桂英。
从这开始距离就彻底拉开了,面对这种情况禁军几乎无法行军的,整个一片叫苦连天。
但马金偲麾下的二百一十三个流氓可以。在平时的训练中他们已经习惯了跑步,习惯了在泥地中摸爬滚打,也习惯了在大雨和严寒中犹如标杆一般的站立训练。
这些训练真不会把他们变为剑圣。但会让他们把艰苦视为一种常态和挑战。视为一种文化,一种战友间同甘共苦的交流。
这样的“企业文化”造就了只要还有一个人在跑,他们就会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的相互展开比武,都不希望自己落后。
越跑越快,导致了和六安军第五营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拉大到了近乎相隔半日的路程。
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穆桂英,她的确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队伍。当年要是有的话就不会有澶渊之盟了,因为以寇老西儿的猥琐而言,只要有十五万这样的队伍,就可以打到上京去和契丹人签署城下之盟。有三十万基本就能灭国。
“真的不等他们吗?我感觉有些不好。”行军途中停下来修整之际,穆桂英担心的道。
王雱摇头道:“不能等,兵鬼神速。这场大雨造成了无法行军的局面,正巧是我等利用这个局面暗度陈仓的机会。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假设我等依靠对手思维行军的话,仅仅是青柳山的土匪当然问题不大。但我有顾虑,假设我的猜测坐实,我们的对手兴许就是装备更优良的无为军。所以一但不能冲出他们的意料之外,此行就危险了。”
穆桂英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他的脑洞,皱眉道:“真有可能和无为军牵连上?”
“有可能。只要利益足够的时候天塌了都有可能。”
王雱淡淡的道,“现在第一要务,要弄清楚他们的核心利益是什么,且不能落入他们的包围圈和算计中。六安军第五营是没法用的,所以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此行要做好以两百流氓对阵两千禁军围追堵截的准备。现在看起来老天暂时在我们一边,这场大雨是我们的保证。之前我迟迟驻扎枞阳镇不起兵,不是为了等着和陈交虎交账,更不是动摇了出兵决心。我在等一个契机,否则常态下贸然进兵非常危险。”
“起初临时驻防枞阳镇,那属于舒州地界,战略优势就在于咱们有帅司委任,可以越境行军,但无为军却不能越境,否则就是叛军。但局势也是在每时每刻都变化的。”
王雱展开了区域图指着道:“现在咱们已经处于无为军防区,我们有权在这里行军然,而他们也可以。于是必须做到在无法行军的环境下行军,才能避开潜在危险,在对手始料不及的情况下最快兵至青柳山,拿下青柳山作为根据地,进一步的弄清楚局势后,做到退可守进可攻。”
穆桂英皱了一下眉头道:“从你的话分析,你似乎有意放弃六安军第五营了?”
王雱不置可否的道:“没谁要放弃谁,然而受帅司命令出阵后就不是儿戏,跟不上行军而我没把他们斩了,只因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是真正的监军,你也不是真正的主将,否则他们拖延整个队伍的后腿还有命在?落后肯定要有代价,我内心里的确不想让他们成为吸引火力的后盾,但我要为主体作战任务负责,他们跟不上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穆桂英听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假如真有强大敌人,那么失去了装备如同一群农民厢军的第五营,现在真有可能成为活靶了。
尽管有些心疼,但是作为一个统帅穆桂英也没办法,王雱当然是对的,现在只能以此番出阵的主体作战任务为主。毕竟是第五营叫苦连天不愿意走,在没有负重的情况下都落后了虎头营如此多,那真不能怪谁。
现在,王雱的指头仍旧还指在地图上。
早前忙着和穆桂英讲道理而没太注意,现在,王雱则是看着地图上的某个地点楞了楞。
“铜陵?”
只见河的隔壁,距离不远的地方是这个地名。
这地方产铜,没记错的话后世就有个上市公司就叫铜陵有色。
楞了少顷后,王雱仔细查看地图一番,铜陵行政区严格来说不在淮西,虽然只隔了一条河,但那边属于江南东路。
又用手指头衡量了一下,铜陵距离青柳山那个金三角区域也不远,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它们处于同一片矿脉区域上?
继续想下去,假设在大宋铜矿和货币稀缺的现在,这些牛鬼蛇神发现了一处矿脉且私自开采,那到也算是一笔超级大买卖,的确可以作为一大群鲨鱼的核心利益了。
收起地图后,王雱微微色变的样子道:“希望我错了,假设不幸被我猜中,恐怕真要打硬仗。因为此番涉及的利益会非常大,可以确定的是,仅仅军人没这么大胆子。起初大婶你不从无为军出阵,因为他们有个知军老爷。现在我们的对手有很大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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