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情绪各异的眼神望向任岩手中已经打开的画卷。
惊诧、疑惑、不解……各种各样的情绪从众人的面部表情中流露出来。
两秒过后,周晔最先反应过来,他从沙发上起身站起,快步走到任岩面前。
“这是……真迹?”
周晔的目光聚焦在画卷上每一处,他皱眉问道:“任岩,你……是什么意思?”
当周晔如此问起后,因为刚才骏马图被烧心绪各异的众人,皆是围了上来。
“骏马图一直都有两幅,但李发发大师的,是这幅。之前伯父在国外买过来的这幅,是某画师的临摹之作……”
任岩滔滔不绝开始解释起来。
从历史背景说到画作进入近现代后的几经转手,说到他手上这幅完整骏马图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你是说,当初损毁的事情,是有心人所为?”
任岩点头,又摇了摇头:“有心不有心不一定,年代久远,考证起来也十分困难。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我手里的这幅,的确是真迹。”
“本来今天到伯父家中做客,我是想将这幅由朋友帮忙找到的骏马图,作为礼物赠予伯父的,但刚进客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幅残缺的临摹之作,居然出现在伯父家中。”
“你说是真迹就是真迹?”周馆长带来的博物馆员工中,有人开口道。
“当然不是我说了算。从尊重李发发大师的角度讲,赝品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是我烧毁这幅赝品的原因。需要说明的是,这幅骏马图归国的时候,是经过一些专家分析鉴定的,但这些专家,我想并没有周馆长在文物界的名气大。”
“周馆长,请您仔细看看这幅骏马图。”
任岩的话说完,没人吭声,周馆长戴上眼镜,手中拿着放大镜仔细考证着任岩口中的真迹骏马图。
“这神韵、这线条、这气势……”
“的确是李发发大师的手笔……”
近乎半个小时的时间,周晔得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哗然的结论。
周晔再无之前的失魂落魄,反倒由失望转为欢喜的神情:“任岩,这画,方便我取走去做专业鉴定认证吗?虽然以我的经验判断,这的确比残缺骏马图要真切得多,但还是要通过现代仪器进行年份等等鉴定,才能证实你所说不假。”
“呃……”任岩没有马上开口答应,而是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这幅骏马图,本来就是我想赠予伯父的画,虽然碰上这种巧合的事情,但周馆长你所说的事情,我想还是让伯父来决定吧……”
张国邦早已没有之前的怒意。
比起那幅被烧毁的骏马图,这幅完整的骏马图对于张国邦来说,让他惊讶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从拍得那幅残缺骏马图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时间,对于这幅画而言,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所以当任岩将这幅完整的骏马图展示出来之后,张国邦一眼就能认出画作笔锋与李发发大师一致。
和任岩口中的“临摹”作品各个地方都是一模一样的,唯独“临摹”作品那部分因为修复产生的不对称,在完整骏马图上,是无比流畅的线条,苍劲有力。
而后边任岩对于完整骏马图和残缺骏马图的解释、周晔对画作进行的一番分析,都促使了张国邦不再有生气的情绪。
虽然事情有些巧合,但如果真如任岩所说,那么这幅完整的骏马图如果经过鉴定,的确为真迹的话,那么对于文物界而言,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国宝,回来了。
“周馆长,你务必拿着这幅骏马图,召集业界专家进行权威鉴定。”
“如果真如任岩所说,骏马图真迹从来都没有损毁的话,这幅画归国,意义重大!”
张国邦迅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周晔连连点头。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干练地从任岩手中接过古画,小心翼翼地进行放置整理,最后重新收入一块专门用于存放古画的长木匣内。
“今晚前会出结果,张先生,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因为事关重大,周晔没有任何耽搁,丢下这句话后,和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行人,驱车直奔魔都文物局而去。
一系列的事情反转,让此时的张国邦,心里对于任岩,甚至多了一丝歉疚。
但他并不准备把这份歉疚现在就表露出来,毕竟,在对完整骏马图进行一系列专业鉴定认证得出结论之前,这件事还不好说……
不过在心理上,张国邦是已经默认这幅完整的骏马图就是真迹了。
倒不是他对任岩的相信程度使得心里如此认定,而是张国邦得到骏马图已经近二十年时间,他虽然不是文物专家,但单是这幅骏马图的话,一些专家也不一定有他熟悉。
他能认出李发发大师的手迹。
所以,虽然张国邦没有对任岩说什么刚才错怪他的话,但也没有再像之前和任岩聊天时一样冷着脸。
任岩所见,是满满的善意。
“任岩,你这小伙子不错啊!”
听到张国邦对着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之后,任岩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种神反转让他很懵逼。
“来来来,我们再聊会儿,也该吃饭了。”张国邦一脸和蔼的表情,让任岩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张雨欣也早已没有像之前一样一脸委屈的表情,而是十分好奇地看着坐在自己父亲旁边的任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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