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的茶喝得噎得慌,夜溪要去听案,府君想想也陪着走一遭吧。
“里头有件事得了结了,不然后患无穷。”
夜溪眼角抽抽:“你非得这样抱着她?”
这花站在地上都比你高,你这样抱在怀里很不搭你知道吗?
“习惯了。”
夜溪只得跟着在府君脑袋上空点啊点的大黑牡丹走,一路招摇,百鬼退避。
两人从后头进了去,找了个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能看清堂上所有人的表情。
嗯,判官那张脸紫的发黑,的确比他身上官袍还重,络腮胡子都炸开了,可见头疼得很。
而下头,挤得满满当当。
夜溪指着里头身上有白光的:“那是活人?”
府君:“生魂。”
夜溪啧啧:“连皇帝你们都拘来了。”
生魂里头有个穿龙袍的,而穿龙袍的不止这一个,好几个呢。
莫不是前朝的都有?
嗯,那个应该是前朝的,死相太惨,身上带着缝合的痕迹。
府君扫了眼,有些烦躁:“黑白无常怎么还没回来?”
夜溪惊异:“他们也是办这案子去了?”
“案子的主谋,说来这事也跟你们有些微关系。”
夜溪更惊:“凡间的事怎么扯到我们头上?”
“你知道,凡间的皇家都讲究龙气龙脉,死了就埋在龙脉上镇压龙脉好让他家千秋万代。”
夜溪点头:“这是真的?”
“龙脉,其实就气的凝结,风水之说是有道理的。无常去抓的就是前朝的一个末代皇帝。那皇帝死了后,下头的皇帝才上位就被破了城车裂,改朝换代。”
“当时旧龙脉还未消散,新皇朝也是个缺德的,派人去挖前朝皇陵,打散龙脉,还要鞭尸。”
夜溪点点头:“可是发生了变故?”
“正是。”府君似是觉得好笑,自己先笑了声:“可是巧,才把墓室打开,仓禹飞升仙界了。”
“啊?”夜溪瞪眼了眼。
“凡界虽有结界保护,但免不了一番地动。盗墓的人以为是前朝皇帝鬼魂显灵,吓跑了。可没关墓室,棺材里的老帝鬼魂就跑了出来。”
“等等,你们勾魂不是人死那一刻去勾的?”
府君讥讽勾起唇角:“欲壑难填。那老皇帝要以己身己魂镇压龙脉,咽气前想法子把魂魄困在体内。也是地动,尸身不稳把镇魂珠颠了出来他才能跑出来。呵呵,不想来地府,成全你。”
可夜溪不觉得府君这么好心。
“反正不投胎就会慢慢消散,还省了一碗孟婆汤,可惜,让他跑出来了。”
“麻烦大了?”
“是啊,天地巨变,龙脉一时间反而强盛,阴差阳错他吸了龙脉之气,出来后发现他的皇朝亡了,岂不会搅风搅雨搅得天下不安。”
夜溪懂了:“这是祸头子。”
府君:“按说他吸了龙脉之气有问仙的可能,但他却丢不下凡尘俗世,断了大好仙缘。”
夜溪道:“做皇帝可比做修士享受得多。”
府君皱眉:“怎么这许久还没回来?难道无常还打不过一个老鬼?”
说曹操曹操到,外头黑白无常铁链锁了个人进来,身披九条五爪金龙,头带龙冠,是皇帝无疑了,阴沉阴沉的脸,即便被锁进来也桀骜蔑视众人。
嗯,长居上位的气势很足嘛。
里头静了一瞬,新一轮的撕戏开场,一桩桩秘事被揭开,其中涉及的人物事件不是夜溪脑子好使根本理不顺。
她已经抱着瓜子嗑半天了,越听越有意思,真的,真正的宫斗官斗宅斗江湖斗宗教斗,再长的电视剧也不可能表现的淋漓尽致,夜溪有幸见识到真实版的。
“不怕他们撒谎给自己减轻罪责吗?”
府君示意夜溪看判官头上牌匾。
真言!
两个大字小太阳似的照耀着众鬼。
“当挂着玩儿呢?真言之下,真话尽出,无人可欺瞒。”
原来是有法力效应。
继续看戏。
别看堂上吵得几次打起来,但最后的结束却显得很戏剧。
因为另一个老祸头子被顺藤摸瓜带进来,使剧情急转直下。
夜溪眼睁睁看见一个小女童懵醒着眼进来,是个生魂,被喂下一碗什么身形起了变化,小女童的外面升起一个鹤发老妪来,头戴八宝身披诰命。
颤颤巍巍跪下,真言匾下,吐露了一件只有她知道的秘史。
话说,老皇帝当年是倒数第二位的皇帝,唯一的儿子才一登基,就被车裂了。而登上皇位的是皇帝的女婿的儿子。没错,造反的是皇帝的女儿的丈夫,新朝新帝是这个丈夫的儿子。
当年老皇帝皇位已经不稳,兵乱频发,所以把女儿嫁给大将军以稳固军权。某一年又有人造反,老皇帝被逼得仓皇外逃,恰巧年轻的小皇后要生,就没带她,把她托付给了大将军的妻子,自己的女儿,公主。
当时,皇子们都死了,皇朝的延续就在小皇后这一胎里,已经诊出是个皇子了,一出生必然就是太子。
公主为了自己也会照顾好这个弟弟,所以老皇帝走得很放心。
公主是尽心了,但她的婆婆,也就是大将军的娘起了心思。
这个妇人出生低微,心却大,又爱拿架子,可没本事,因此一直被公主媳妇压得死死的,但拿婆婆的身份没少给添堵。
事有凑巧,公主也怀着身孕快生了,两人竟一齐发动了,还在一个院子里。
主事的可不就只有婆婆一个了。
两人疼得大呼小叫的时候,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里滋生怎么压也压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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