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你当知道这里只是仓禹界,仓禹界外还有万千小界,上头还有仙界,甚至神界吧。”
“是。”
“那你知不知道小界也会变老死去?”
“是。”
“哟,丫头知道挺多。”
“一般一般。”
“嘿嘿,唉——这种事啊,说来也是无奈。若是一个小界死去,里头一切也要跟着死,人啊魔啊妖啊鬼啊,地府也不例外。”
“是。”
“但谁甘愿就这样死呢?”
“您意思是——”
“小界衰老死亡是有预兆的,比如天灾不断啊,莫名爆发的超出常规的事件啊,一个一个的种族接连沉寂啊等等等等,这都是预兆。总会有些本领特殊的存在发现预兆推测出小界的存亡,拯救不了,那就——跑路。”
夜溪惊讶:“还能跑路?”
“怎么不能?离开这里,到仙界,或者到别的小界都能活。”判官说着顿了顿,似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我真是跟你说太多了,我也只是从上上上…任判官笔记上看到的这些。听说那个时候,他们经常与别界的地府来往,可热闹了。”
夜溪:“...地府跑路?凡人怎么投胎轮回?”
“一时半会儿没问题。地府里头没了办事官员和差役,还能自己运行一阵子,凡人死了照样进黄泉入轮回。不过没人看护时候一久,自然会出错,错处多了,就要塌了。人死了魂魄不能及时入地府,就会很快消散。而且,就算入轮回,没有地府里头官员运行,魂魄会越来越弱,最终还是消散。唉——阴间塌了,阳间也活不长了,阴阳相生,不能独活。唉,说到底,根子还是在天道法则上。”
夜溪听得怔怔出神,末世的来临,到底是太冒进的科学家捣鼓出来的,还是外太空入侵物带来的病毒,或者,像判官说的,天道法则变了,地府没了,爆发了神秘恐怖事件,地球这个小界要完蛋了?
那地球此刻是还残喘着,还是,已经塌陷了?
两人用的传音,谁也没听到这些密辛,三鬼一人看着两人忽然不说话了,一人发愣出神,一人摇头叹息,很是不解。
半天,夜溪用力眨了眨眼,问判官:“您觉得仓禹界还行吧?”
判官没忍住吭哧吭哧的笑:“丫头放心,这仓禹界啊保管比你活得久。”
夜溪透了口气,笑笑,心道,它就是明天塌了自己还高兴呢,保不准这一塌自己就能去仙界了。
这一场聊,判官打开了话匣子,这姑娘热乎的时候拉得下脸,冷的时候也有礼貌,倒是一个很好的话友,让夜溪再给他讲故事。
夜溪就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捋着时间轴给他讲神话传说。
有的故事让判官点头,说这种事是有的,有的让判官笑骂,说纯属胡编乱造。
“哪有什么天庭呀。有你们这些非得长生不老的祸祸天地还不够呐。”
夜溪:“那你们上头就没人了?”
“我们上头就是天道法则。”
“那阎王爷是怎么选的?”
判官:“谁知道啊。比如就我,忽然有天就成了判官了,前尘往事都不记得了。”
夜溪:“这样也行?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判鬼魂好坏?”
“有生死簿,功德罪孽记得一清二楚,条条框框赏罚分明。”
“那也得依靠你去判啊。”
“这倒也是,不过我天生就会判,不用学。”判官得意。
我真是无话可说。
夜溪也问判官地府趣事,判官就讲他判过的奇怪案子,鬼情冷暖,恩怨情仇。
吧唧嘴:“听着跟人间一样一样的。”
判官失笑:“他们本就是人。”
两人越说越投契,忽然玉笏一暗,原来石像里的鬼瘟已经被功德金光消灭干净。
判官:“咦?这就完了?”
黑无常无语:“我的大老爷,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了,您倒是与这位姑娘聊得开心,可怜我们连个话音都听不见。”
“三天三夜?”判官一声嚎:“哎哟我的功德哟,这下可全用光了,可怎么活哟。”抱着玉笏恨不得舔。
白无常冷声道:“您可是灭了鬼瘟呢,回去阎王爷不就给您补上了?还给奖多呢。”
判官心立即不疼了,可随即想到夜溪给的那株骷髅鬼面树保不住,又开始疼了。
或者,把东西昧下,只是被黑白无常看着了…
见他面色诡异目光不善,黑无常老成一叹:“我的大老爷,省省你的心吧,咱哥俩儿又杀不死。忘了跟你说,之前阎王爷给我传了个信儿,让你赶紧的把那香喷喷的东西带回去,他在殿里闻见都睡不着了。”
判官黑脸,夜溪听见他低低骂了声:“狗鼻子。”
这地府里倒是热闹的很。
判官唉哟一阵叹,对夜溪道:“我得走了,我瞧你也不是修士,又有灭鬼的手段,以后有想法到我那报个道,我给你留个副手的位子。”
夜溪哈哈一笑:“好。”指定是想从自己这再弄一株骷髅鬼面树去。
判官伸手一划,划出一个黑洞,自己走进去。
白无常跟进去。
黑无常最后,把那只判官笔给钟烈:“幸好你发现的早,不然到时候整个国朝都死绝了还得往外扩,地府不得被鬼魂挤爆。你放心,我回去就给你请功,在你生死簿上记一笔。”
钟烈咧着大嘴:“多谢黑老兄。”
心里却发苦,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去地府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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