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若笑笑:“这些事你自己安排就好,其实你也可以把要买的东西和要求列出单子来给采购婆子,让她们带回来就是,不用自己跑一趟那么辛苦。”
如秋赶紧道:“不辛苦不辛苦,姑娘您也知道,奴婢对自己负责的事最是认真,一定要自己盯着才放心。”去绣庄采买是她同秋世子会面的最好机会,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怎能放手?不仅现在不能放手,即使将针线房放手给喜莲四人后,她也得想法子将这差事继续抓在手中。
见知若轻蹙眉头又准备开口,如秋紧张地抢先道:“真的一点都不辛苦呢,更别说还隔几日就有补身的膳食,姑娘尽管放心吧”桂妈妈给三位姑娘做药膳调理身子,她和如春、如冬三人也跟着沾光。想到这她就得意,别看姑娘现在对她冷淡一些,还公开把她调去负责针线房,但对她的情分和依赖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抹杀的,只是心里对秋家不忿,正好她那日闪神又被当场抓包,所以有些迁怒和赌气罢了。姑娘这性子她最清楚,偶尔犯倔,看着聪明了一些,也只不过是孩子气发作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主见。
果然,她略一坚持,知若就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挑选绣稿那些,采购上的人确实不擅长。你要进城,提早一两日报请齐伯安排就好。”
如冬自从得如春提醒后,对如秋很是反感,又怕自己掩饰不好,恨不得就不要相见。此刻见如秋还厚着脸皮在这表功、表忠心,差点没恶心到想吐,连忙找了个藉口要离开:“姑娘,奴婢去白婶那里将牛乳燕窝给您端来,听说齐伯让人买的奶牛昨晚就送来了呢,以后用牛乳可方便了。”
知若摆一摆手:“去吧”。她知道如冬的想法,牛乳燕窝自有小丫鬟送过来,她这会儿又不饿,哪里就急到要如冬特意跑过去取食了?
不想如秋也忙道:“奴婢也告退了,正好我要去齐伯那里,如冬我们一块走吧。”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呢,现在姑娘那里冷淡,不敢轻易套话,如春又是个假正经的,只有如冬比较简单。只是前阵子如冬被调去三姑娘身边,似乎很忙,一直没机会抓到她单独聊聊。今日这么巧,她自然要想办法套些信息出来,明日也好在秋世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如冬暗暗叫苦,她是不是很久没去烧香了,怎么就如此倒霉嘛?可是这会儿要改口不去就太明显了。“那快点吧,我就是怕姑娘饿着才要自己跑去拿的。”
看着两个“匆匆”离去的背影,知若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如秋的意图太明显了,不过她也太小看如冬了。如春还有些担心如冬应付不过来,知若轻声笑道:“不用担心,如冬单纯,但是不好欺,而且她既然已知道了,就会很警惕。”前世,如冬就曾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将季氏身边的婆子和大丫鬟忽悠得迷迷糊糊,一次在她们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将于大勇送出庆元侯府。另一次,七弯八绕的“胡言乱语”愣是将那些人绕晕了,绕来了她们主仆俩被拖欠两个月的月钱。这也是一种“兔子急了会咬人”吧?
此时的如冬当然不知道自家姑娘对她如此有信心,她正在心里“打小人”呢,脚下也走得飞快。如秋忍不住抱怨道:“啊呀如冬,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谁还会把姑娘的燕窝偷走不成?”
如冬撇嘴:“怎么?如秋姐,就许你对自己负责的事认真,不许我尽责啊?姑娘从早饭到现在都还没有用点心呢,我可不想让姑娘饿着。”
如秋一噎,这死丫头怎么突然牙尖嘴利起来了?说得好像她希望姑娘饿着一样?呃,听这话里的酸意,是冲着她刚才回答姑娘的那几句话来的?好嘛,看来这如冬平日里简单没有心机的傻样也都是装的。如今替代了她的位置在姑娘身边做了一个月心腹,开始防着她,担心她重回姑娘身边吧?哼!
虽然心里忿忿,如秋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紧跟上如冬,堆起笑容:“怎么会呢?谁不知道我们如冬一向最是尽责,我也是怕你累着罢了。对了如冬,听说你们前几日去采雪给姑娘泡茶,姑娘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
如冬嗤了一声:“我们姑娘又不是讲究不起,为什么不能讲究?那片梅林那么大,采雪容易呗,冲出来的茶都飘着幽幽梅花香,连我都喜欢呢。”
如秋一听又郁闷了,现在不在姑娘身边,沾的光都少了,倒是便宜了如冬这个死丫头。面上却只能“哦”了一声:“也是,只是我们姑娘以前不喜欢为了吃喝这样的事折腾,我开始还以为又是那个什么苏先生要喝雪泡的茶呢。你瞧瞧,那个老头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是两位少爷的先生嘛,吃的喝的比几位姑娘和少爷还讲究。对了对了,如冬你什么时候会做那个什么蛋糕的?以前也没见你做过啊,现在倒是天天做给那老头吃。”
如冬突然顿下脚步,一脸正色道:“如秋姐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否则人家还以为我们尹家的下人如此不知礼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苏先生是两位少爷的老师,主子们对他都要恭恭敬敬,哪里轮到我们做奴婢的说三道四了?至于做蛋糕,那是姑娘偶然从书上看到的手艺,让我琢磨出来的,以前姑娘又没有让我做,我自然就没做,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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