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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七皇子朱和坚乘船抵达南京的同一天,京城的赵府之中,则是闹出了一阵大动静。
随着清明时节的到来,季节气候变化之下,孕期已有八个月时间的方茹,竟是生病了!
方茹的病情并不严重,但依然引起了赵府众人的格外重视,赵俊臣收到消息之后,就迅速结束了文华阁的公务、匆匆返回赵府查探情况。
与此同时,崔倩雪、张玉儿二女也抛下手头上的一切事宜、陪在方茹的身边不敢轻离,至于医学院的那几位神医,自然更是尽数请到府中为方茹诊治。
毕竟,方茹在赵府之中地位极高,并不是寻常侧室,而且方茹的腹中还怀着赵俊臣的第一个孩子,这种时候任谁都不敢怠慢。
却说,当赵俊臣快步奔进方茹的房间之中,就看到崔倩雪与张玉儿二女正在小心翼翼陪着方茹说话,而方茹则是半躺在床上,面庞病态殷红,情绪有些失落,低着头默默抹着眼泪。
见到赵俊臣的出现,崔倩雪与张玉儿二女皆是连忙起身问安,赵俊臣示意她们不必多礼,然后就坐在方茹的床头,伸手抚摸方茹的额头,却发现方茹正在发烧。
赵俊臣心中一紧,关切问道:“听说你生病了,我就抛下所有事情匆匆赶了回来……似乎是有些发烧,但幸好并不是很烫手……章、温两位神医可有前来诊治?他们怎么说?”
方茹表情有些愧疚,垂首低声道:“章、温两位神医皆是来府里为茹儿诊断过了,说是茹儿气血有亏、休息不足,体虚之下又有风寒侵体,所以才生了病……只是小病,相公不必担心。”
听到“风寒侵体”四字之后,赵俊臣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不敢怠慢,又连忙问道:“章、温两位神医可有开出药方?为何我没有见到有人煎药?”
这一次,方茹却是迟疑着没有回答。
另一边,崔倩雪则是轻叹一声之后,脆声道:“茹儿姐姐的这般病症,原本也不算是特别严重,以章、温两位神医的手段,自然是有对症药方,但……因为相公你曾经说过,怀孕期间最好是不要胡乱服药,否则对胎儿不好,所以茹儿姐姐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吃药,就打算自己硬扛过去。”
赵俊臣微微一愣,再看到方茹面颊滚烫的虚弱模样,忍不住劝道:“章、温两位神医的药方乃是缘于草木精华,应该不会影响到胎儿……尤其是温神医,他从前一直都为宫中妃嫔医治养胎,对于此道最是经验丰富,茹儿最好还是率先医好身体,然后再考虑别的事情……”
然而,听到赵俊臣的劝说之后,方茹这一次却是异乎寻常的坚持,摇头道:“相公放心就是,茹儿不想吃药,自己能扛过去!自从当初听到相公叮嘱之后,茹儿就越想越有道理,怀孕期间绝对不能吃药,否则腹中胎儿未必能扛得住药力……
温神医固然是经验丰富、妇科圣手,但宫中妃嫔诞下子女之后,半途夭折的皇子皇女也同样不少,茹儿不想冒险。”
说完,方茹一双杏眼紧紧盯着赵俊臣的面庞,声音虚弱且又坚定,道:“茹儿腹中的这个孩子,乃是老爷的第一个血脉,必须要健健康康的才行!”
在方茹的注视之下,赵俊臣不由是心中一颤,涌出了无限愧疚之情,下意识的避开了眼睛,不敢与方茹对视。
然后,赵俊臣就想要转移话题,又问道:“说起来,两位神医说茹儿气血有亏、精力不足,所以才会出现风寒侵体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茹儿你这段时间进食与休息皆是不好?”
询问之际,赵俊臣尽量语气轻柔,担心方茹误会自己是在指责于她。
听到这般询问,方茹再次沉默了。
然后,张玉儿则是轻声解释道:“听茹儿姐姐说,她自从怀孕进入第七个月之后,就一直睡不安稳,时常是半夜醒来、然后就再也无法入眠,而且不管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就算是强行吃下也很快就会吐出来,至今已是持续了一个多月时间,所以才会出现精力与气血亏损的情况。”
赵俊臣又是一愣,向方茹问道:“这些情况……你为何一直都没有与我说过?”
听到赵俊臣的询问,或许是妊娠反应的缘故,方茹的一双杏目之中顿时是涌出了泪水,轻声道:“相公一直忙着朝廷大事,茹儿不想打扰相公、让相公分心……但茹儿终究还是不争气,哪怕是万般小心,却还是生病惊动了相公……茹儿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病症不会影响到腹中胎儿……”
说话间,泪滴划过了方茹的病红脸庞,愈发的脆弱可怜。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但方茹自从怀孕以来,随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表现却是截然相反。
或者说,方茹自从怀孕之后,她终于愿意卸下坚强伪装、展现自己的软弱一面。
怀孕之前,方茹总是一副精明强势、巾帼更胜须眉的模样,也总是积极参与到赵俊臣的各项计划之中,只是以一介女子之身,就把赵俊臣所交代的各项任务皆是处理得妥妥当当,堪称是赵俊臣前期的得力助手。
方茹虽然是一位聪慧女子,但也并非是惊才艳艳、天资横溢之辈,天知道她为了做出这些成绩,究竟付出了多少心思与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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