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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战事发展,巴根对于明朝边军的战力与战意已经是相当的不屑一顾了,他认为汉人军队远要比想象中还要更加懦弱许多,遇到蒙古联军只会一味的龟缩在城墙后面死守严防,完全没有任何正面迎战的勇气,只是任由蒙古联军在城外肆虐,即使是城外百姓遇害也不敢相救。
在巴根看来,只要是明朝边军没有主动迎战的勇气,蒙古联军的这一次行动就算是收获不如想象中丰厚,但也绝不会出现太多的损伤与意外。
不过,巴根毕竟是性格谨慎,如今蒙古联军又是深入明朝腹地,随时都有陷入包围的风险,所以在蒙古联军强攻阶州城之际,巴根在心中鄙夷明军怯弱之余,却也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前往阶州城周围近百里范围内反复探查,随时监控着阶州城附近的所有汉军动向。
吉布哈是准噶尔部落的一名百夫长,负责监控阶州城以东方向的汉军动向。
作为蒙古联军的斥候头目,吉布哈不仅是巴根的心腹,也是准噶尔部落之中少有的谨慎勤勉、心思细腻之辈,对于军务向来是认真负责,只不过蒙古联军如今已经围攻阶州城数日时间了,但周围的汉军依然是龟缩在各自城堡之中不敢有丝毫异动,怯弱之态显露无遗,即使是吉布哈的心中也难免是滋生了一些怠慢与傲慢。
时至今日,像是吉布哈这样的心态在蒙古联军的斥候之中已经是非常普遍了。
事实上,若是汉军稍有一些血性,蒙古联军就绝无可能攻入明朝腹地,若是汉军有心要救援阶州城,也早就有了动作,压根不可能拖延这么长的时间也毫无动静,所以吉布哈认为各地汉军如今只是一心想着自保,完全没有任何战意,恐怕是要坐视阶州城沦陷了。
若是往年时候,吉布哈的这般想法倒也没有错,从前的陕甘三边乃是一盘散沙,三边总督难以控制各地军镇,各大军镇的总兵们对于手下武官们的控制力也是极为有限,每年的火筛入寇之际,即使是陕甘三边的上层武官们有心想要协同作战,却也无法调动中下层的将领边军,各地边军皆是各扫门前雪,只要是确保自家城池不失就万事大吉,前往别处救援只会损兵折将,不仅是要损耗家底,战事不利的话还要承担责任,可谓是吃力不讨好,自然是敬谢不敏。
但今年的情况偏偏是与往年不同,自从赵俊臣来到了陕甘三边之后,就用强硬且又不失灵活的手腕统合了陕甘三边的所有力量,各地武官也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拥兵自重、阳奉阴违,陕甘三边已经拥有了大规模协同作战的基础,所以类似于吉布哈此时的心态,必然会给蒙古联军带来极大的损失与被动!
这一天的清晨,天色还只是蒙蒙亮,但吉布提就已经率领着麾下骑兵斥候小队向着阶州城以东的方向出发,探查这个方向的汉军动态。
一如既往的,探马小队向东奔行了数十里,却依然没有见到任何汉军行动的迹象。
这样一来,吉布提与斥候骑兵们的心态也就愈加有些懈怠了。
在这支斥候骑兵队伍,胡思勒夫乃是出了名的悍勇,与吉布提的关系也较为亲近,眼看着己方队伍迟迟没有发现任何汉军动态,再想到前几日屡屡的徒劳刺探,心中难免是有些不耐烦。
当探马队伍停马暂歇的时候,胡思勒夫向吉布提抱怨道:“要我说,汉军全都是没卵的,如今咱们大军入境,他们哪里还有勇气抵抗?咱们已经连续向东探查三天时间了,从来都没有见过任何汉军要支援阶州城的迹象,今天已经奔行了四五十里地,同样是连一个汉军都没有见到……依我看,咱们也不用再探了,直接回去复命说各地汉军依然是龟缩在各地城堡内就行,巴根大人他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顿了顿后,胡思勒夫面现渴望之态,又说道:“如果咱们回去的早,说不定还能赶上今天的攻城战,到时候杀一些汉军立下军功,今后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岂不是要比咱们在这里白白跑马强?”
胡思勒夫乃是准噶尔部落小有名气的勇士,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对于自己被安排到斥候任务早已经是心中不满了。
随着胡思勒夫的话声落下,另几名斥候骑兵也纷纷响应。
“就是,咱们天没亮就出来了,如今奔行了一上午时间,早已经饥肠辘辘,配备的干粮全都是难以下咽的炒米,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汉军的孬样咱们又不是没见识过,绝对没有勇气与咱们蒙古勇士厮杀,咱们这些日子不过是凭白浪费力气罢了!”
“要我说,巴根大人也太谨慎了,必须要咱们探查阶州城百里范围内的汉军动向,咱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天没亮就动身,天色看不见路的时候才能回营,兄弟们早就疲惫不堪了……这数万蒙古大军之中,恐怕就要数咱们最幸苦!”
……
听到自己麾下探马们的纷纷抱怨,吉布提的心中也深以为然,但脸上却是一肃,说道:“巴根大人的命令,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听命就是,难道你们还敢违令不成?”
巴根对于违抗军令之人向来不会手软,随着吉布提的质问,众探马皆是表情一变,不敢再有任何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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