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只要咱们先进入监牢之中,会合我的那些手下,就有反转大局的机会。”
阎天禄没有说话,胡小天以为他扔在犹豫,低声劝道:“仅凭着咱们三人的实力是不可能和他们抗衡的,虽然你是岛主,岛上有不少人尊敬你,但是卢青渊大肆散布你的死讯,又弄了一具几可乱真的尸体让人瞻仰,只怕现在就算你站出来,也未必有人相信你是真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落樱宫的人现在也未必离开,咱们唯有先救出我的手下,才能有帮手,到时候我们依仗着监狱的高墙之利,向他们发起反攻。”
阎天禄道:“若是他们不肯相信我的身份怎么办?”
胡小天笑道:“走一步看一步,你已经落到如今的境况,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等携起手来背水一战。”
阎怒娇轻声道:“叔叔,我认为胡公子说得没错。”
阎天禄摇了摇头,女生向外,果然是颠破不灭的真理,自己是旁观者清,已经看出侄女和胡小天之间已然生出情愫了,阎天禄道:“走,那就前往监牢。”
胡小天道:“有没有密道潜入其中?”
“什么?”阎天禄有些愕然。
“密道!难道你想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老人家,您不是老糊涂了吧?”胡小天有些哭笑不得了,就阎天禄这智商难怪会在渤海国的皇权争斗中败下阵来,奇怪,这厮究竟是怎么混上了岛主的位子,又怎么服众的?
阎天禄呵呵笑道:“当然要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胡小天心说这货的脑子当真是无可救药了,难道不怕暴露?就算别人不认识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可能随便放他们进去。
阎天禄看出胡小天对自己的鄙视,仰起头充满傲慢道:“我是什么人?我是蟒蛟岛主!”
“得加个前字,现在已经江山易主了。”胡小天不失时机地往伤口上撒盐。
阎天禄居然嘿嘿笑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块黑铁令牌,在胡小天的眼前晃了晃。
胡小天凑近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蛟龙令三个大字,方才明白了阎天禄的意思,敢情这货是有恃无恐,还以为人家是个笨蛋,结果居然是自己考虑不周。
阎天禄得意洋洋,心中暗忖,小子居然敢看轻我,老子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知不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
胡小天故作糊涂道:“这令牌有什么用处?”
阎天禄道:“有了这枚令牌就可以在蟒蛟岛畅通无阻。”
胡小天道:“岛主都死了,令牌还有用?”
阎天禄知道这厮是故意在气自己,咧嘴笑道:“卢青渊应该没那么早想到这些事情。”他将蛟龙令扔给胡小天道:“走!去提审你的那帮手下。”
依然是阎天禄带路,三人来到监狱前方,胡小天潜入蟒蛟岛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进入监狱,大摇大摆,而且是岛主阎天禄亲自为他引路。
今晚蟒蛟岛大半人马都跑去聚义堂吊孝了,加上风雨飘摇,监狱大门紧锁,外面也不见有人驻防,胡小天来到大门前重重敲了敲大门,过了一会儿,大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从中露出一张警惕的面孔,沉声道:“什么人深夜前来?”
胡小天将手中的蛟龙令出示给那名警卫:“六爷让我过来提审胡中阳!”之所以由他出面,是因为阎天禄的举止言行在蟒蛟岛为众人瞩目,担心会被人识破身份。
那人看了看蛟龙令,当然不会看出任何的破绽,关上小窗,缓缓打开了大门。胡小天率先走了进去,阎天禄和阎怒娇紧随其后。
走入二进院落之时那警卫向胡小天看了一眼道:“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胡小天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我是六爷身边的人,好奇心那么重不如你直接去问六爷!”那警卫被胡小天一通呵斥,面皮明显有些挂不住。
胡小天道:“马喜厚呢?是不是偷懒睡觉去了?”马喜厚乃是监狱这边的首领。
那警卫听到胡小天对他们的首领直呼其名,更有些诚惶诚恐,恭敬道:“马爷去聚义堂那边吊孝,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胡小天不屑道:“我只知道蟒蛟岛上有六位爷,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马爷!”
那警卫已经完全被胡小天的气势压住,心中忐忑不安,只恐怕得罪了他,哪还有功夫去怀疑他的身份,走过三进院落,胡小天悄悄留意,几乎每一进院落都有几十名海盗驻守,院墙高阔,在每层院墙都设有五丈高塔,几乎照顾到监狱外面的每一个角落,在每座高塔上都有四名箭手在日夜不停的巡视。
监狱背靠山岩而建,走入监狱的正门,其实就是走入了一座山洞的入口,山洞经过人工斧凿,墙壁光华齐整,经过这条长长甬道之时,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都会有一盏鱼油灯,乃是采用海中鲸鱼油脂作为燃料,可以长时间点燃而不熄灭。甬道每一个转折处都有警卫严防,走过长达五十丈的甬道,方才正式进入监牢区。
这座监牢远比胡小天想象中戒备更加森严,如果按照他当初的计划,想要潜入其中只怕难于登天,正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怎么会让他遇到了阎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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