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桑狼狈地跪在曲然希的脚下,如仰望自己世界中的神明般虔诚,颤抖的唇瓣微启:“小姐……小姐……不要抛弃若桑……”
曲然希娃娃脸上明媚的笑容迅速敛起,大眼睛里染上冰霜,语气阴森道:“若桑,你这是做什么?”
若桑仿佛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陷进了自己的世界中,就连拼命触碰曲然希指尖的手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受伤的小动物发出可怜的嘤咛一样喃喃着:“小姐……小姐……”
“站起来!”曲然希轻轻地说。“你的脸怎么了?”
今天忙了一天,曲然希只记得吩咐若桑去跟踪易柳斯,今天还是第一次直视她的脸,皱眉用指尖微挑起若桑的下巴,大眼睛里闪过厌恶与嫌弃,偏薄的红唇轻启,如利箭般的话语直直刺进若桑的心脏。
“怎么弄得这么恐怖?啧啧,简直污染本小姐的眼球,谁批准你搞成这样的?”
易柳斯看着这两个人,心里有疑惑又不知从何问起,觉得若桑很可怜,便出声道:“若桑,你起来再说吧,大庭广众之下的,这么跪着不好看。”
若桑直接过滤了易柳斯的话,这种时候,她只能听见小姐的声音,双眼里就只有小姐,她尖声喊道:“是若冰那个贱人,她嫉妒若桑,就……”
“够了!你连自己的脸都保护不了还有何用处?今晚去领罚吧!本小姐对你很失望!”曲然希残忍地截断若桑的话语,将那薄弱的解释狠狠掐死在摇篮里。
“曲然希,你……”
易柳斯被曲然希变脸后的暴戾吓到,蓦地想起曲然希本来就流有那种凶狠残暴因子的血液,也就豁然开朗了。
听到易柳斯的声音,曲然希觉得瞒不下去了,也没有多做伪装,将沾上毒液般的紫色手指甲轻轻划过易柳斯的脸庞,细语安慰道:“老公不要觉得然希可怕,只是老公还不了解然希罢了,今天就先到这里,老公好好学习,不要跟别人,纠缠不清。”
说罢起身离开,走了几步没见若桑跟上,又回头轻语:“还跪在那儿,想勾引本小姐的老公吗?”
“不……不敢。”若桑踉跄着站起来,双腿麻木地几乎难以站稳,还是易柳斯不忍心,扶了扶她。
“小心一点。”易柳斯见她能走了,便放开了手。
若桑眼神复杂地看着易柳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迈大步子跟上了曲然希的背影,不远不近地走着。
今天一天的心情如涨潮般大起大落,回到宿舍易柳斯就像一条死狗一样以就近原则趴上了软绵绵的海绵宝宝身上,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一泻千里”完的安贝从卫生间里出来就见到易柳斯停尸横上了他的海绵宝宝,可看他好像很疲倦的样子,也没过去叫喊,瘪了瘪嘴为海绵宝宝默哀了几分钟,帮易柳斯脱了鞋子摆正身体,又替他盖多了一张被子。
安贝哀怨地正想爬到易柳斯的床上睡,却被人握住了白皙纤细的脚踝,回头轻声道:“放手啊二货,你想摔死你老子吗?”
“下来一起睡。”龙井岩脑门蹦出青筋,每次一跟这丫的伪娘说话,就心肝脾肺肾全家都疼。
“睡睡睡你妈啊!白天干架干傻了吧?老子是男人,不是女人!”安贝转身坐在床上,用手掰被人扣住的脚踝。
龙井岩瞥了瞥睡得正香的易柳斯,“想吵醒他吗?”
“放手啊!老子不缺男人!”安贝还在和龙井岩的“钢爪”奋斗,开始语无伦次道:“死二货,争马桶就算了,谁要和你睡,死色狼……”
龙井岩的脸黑了一大半,如触电般丢开安贝的脚踝,不屑道:“看在你把自己被子都给他的份上,老子才愿意跟你挤一挤,男人老子才不稀罕,哪比得上女人柔软馨香。”
边说边缩回自己的床上,“你爱冻死也不关我事!”
“冻死就冻死!”安贝吸了吸鼻子,抱过大大的枕头放到自己身上,蹭了蹭暖。
可是倔强的安贝待到半夜三更就嗷不起来了,手脚全是冰冰凉凉的,后窗户还不断涌进冷风,“啊欠——呜……”
龙井岩听见旁边上面床的动静就知道安贝冷得睡不着,能睡着么,翻来覆去的,要不是下床的易柳斯实在疲倦,八成也会被他弄得睡不着,但是,谁叫他倔,让他冷着去,绝不同情!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那麽爱我的你
给我一个理由放弃 当时做的决定
有些爱 越想抽离却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离 是你不在身边
却在 我的 心里……”
撕心裂肺的歌曲*响起,安贝揉了揉耳朵,往床板踹了两脚,“柳斯,手机响,好吵!”
“嗯……”易柳斯翻过身,闭着眼睛摸索了一会儿衣服,迷茫道:“我没关机么?”
“快接电话,吵死了!”安贝再次踹床板抗议道。
翻来覆去终于在角落找到被自己遗落的手机,“谁……”易柳斯用手捂住眼睛,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发出的声音有点嘶哑。
“原来是4520。”电话那边的男人得意地大笑。
“什么4520?你打错电话了吧?挂了,再见!”
易柳斯挠挠翘起的额发,一脸抓狂,难得没有失眠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易柳斯正想挂电话,却猛然觉得,耶!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柳斯,4520,是我爱你!最后四位数,终于被我弄对了!”
易柳斯猛地坐起身,一双凤眸瞪得奇大无比,搞什么?午夜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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